國際筆會懷念副會長、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納丁.戈迪默(圖)
[日期:2014-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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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國際筆會 作者:國際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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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2014)
國際筆會對本會副會長、南非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納丁・戈迪默去世深感悲痛。她不但深受筆會上下愛戴,而且作為作家和活動家在全世界廣受敬佩。
國際筆會會長約翰・拉爾森頓・索羅指出,她是「一位具有巨大勇氣的偉大作家,納丁・戈迪默是最好闡釋筆會宗旨的當代作家之一,集創造力、道德感和敢於對抗種族主義與集權主義的勇氣於一身」。
關於納丁・戈迪默
派爾・威斯特拜瑞(納丁・戈迪默半個多世紀的親密朋友,瑞典文學院諾貝爾委員會委員,國際筆會前會長)
納丁・戈迪默作品的重大主題,就是愛和政治。無論在最為隱私還是最為公開的關係後面,都有著同樣的尋索,尋找一個身份的認同,一個自我的認同,尋找一個歸屬和存在的希望。對於戈迪默來說,長篇和短篇小說都成了她切剖社會的工具。這個社會恬然反對監督、躲縮在審查與虛偽之中、拒絕承認未被公開的歷史,進而編造出一套謊言的語法;在這個社會裡,資本主義、自由主義和馬克思主義被視為一路貨色,都是對普通大眾竭盡猛攻。
她把支持給予了一個又一個作家……她對鬥爭如此投入,令人不禁想問:她是如何能夠一如既往地在她的小說中以如此敏銳的眼光觀察社會……她幾十年忍受著毫無指望的日子,許多人紛紛移居海外,但是她拒絕出國;她的丈夫雷諾德・凱西雷是從納粹德國逃出的難民,二戰期間曾在英國服役。她的女兒定居法國,兒子定居紐約;但是她堅守南非,為黑人的解放抗爭,這既是為了她自己和被禁聲的南非黑人作家擁有創作的自由,也是為了那些她為之發聲的民眾。
作家的任務,就在於換位經驗,進入他人的生命存在之中,無論他們是白人還是黑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並有效地使用既融入又旁觀的張力作用。戈迪默有著噴薄的能量和驚人的技巧,她能夠洞察他人的身心,無論他們是罪犯還是聖徒,是男人還是女人,是黑人還是白人。當被問及種族隔離制度結束以後寫什麼時,她回答說:「種族隔離制度結束,生活沒有隨之結束,新的生活開始了。」諾貝爾文學獎授予納丁・戈迪默,將尋索獲獎人的燈光聚焦在一個經歷著從種族壓迫向混亂民主痛苦過度的國家……她的作品反映了南非經歷的精神震動,從被動盲目變為抵抗鬥爭走過的道路,反映了友誼被禁止、靈魂遭審查和交往只能在地下偷偷進行。
由於納丁和雷諾德的好客,因著我們55年的友誼,我住在她家很久,住在那幢建於1910年左右的老屋,比住在其他任何人家裡都要久。那老屋幾乎從未改變,我對它的每一個角落瞭若指掌,熟悉她藏書的地方,熟悉她和雷諾德經年收藏的油畫和非洲工藝品,熟悉屋裡的各種氣味,熟悉那通向廚房和花園的路。那老屋,就像我兒時過暑假的地方。我第一次去之前剛剛栽種的樹,現在已經長得很大了……
納丁・戈迪默的作品深入探及了南非半個世紀心理和社會大事,她既是檔案員,又是燈塔守望者。以她畢生的經歷,使燈光照亮了原本深陷黑暗的地方,幫助我們駛向一個不同的南非,那個南非遠沒有在地理或政治上被隔絕,呈現著與其它地方同樣美麗的風景。
納丁・戈迪默:道德羅盤指引到底的作家
瑪姬・奧福德,南非筆會會長
[......] 在她的生死之間,有著種族隔離制度的建立與消亡,那是南非歷史上最殘酷最沒有人性的時期。她獨特的聲音,既熱情奔放又犀利辛辣,是終身遭受不平等與隔離為基礎政治與經濟體制侵蝕的產物。「成為作家,就是要進入公共生活之中」,便是她的準則,她作為作家和活動家的一生對此作了最好的證明。戈迪默認為,生活道德與寫作美學之間不存在界線,這就是為什麼種族隔離制度審查委員會查禁了她幾部小說。
她曾經告訴一位元記者:「我對人性情境之中的人類感興趣。」但是在種族隔離制度之下,很少有人性的空間。即使是最私密的領域,如身與心,如性與愛,如友誼給予的日常歡欣,都逃脫不了種族主義立法無處不在的淫威。在她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重要長篇小說―《七月的人民》、《伯格的女兒》和《大自然運動》中,她探討了南非人內在和人與人之間的私密空間,用精湛的筆法描繪了種族隔離制度造成的人際關係扭曲,以及由此造成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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